王灏:“朴素,天下无能与之争美”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一直在强调我们的设计是“白描建筑”,意思是这个建筑除了轮廓线就是结构线,就如毕加索的公牛画,任何面的东西或者体的东西都是“透明”的或可被替换的,这是密斯建筑意义上的进一步发挥。譬如苏州博物馆,这种对建筑轮廓线的反复强调曾引起我们把其和古建轮廓系统的对比,严格意义上来说,苏州博物馆并没有给出结构系统强有力的回答。这种“白描建筑”理念引导我们设计建造宁波江北私人博物馆(正在建设中),这种体系下对结构的组合和断面要求很高,任何梁柱关系都被放大,断面要符合我们认为正确的美学趣味。所以,这将结构工程师的大部分工作纳入到我们建筑师的体系下,回到了类似辛克尔年代建筑师的状态,在这样情况下,才能建造出一个超越20世纪60年代纯结构主义时期建筑的房子,我们不要回到纯粹结构主义的建筑哲学,譬如富勒一样的东西。一种结构直观的“朴素”美学是我们的追求,一种与朴素的结构体系相配的当然是朴素的填充材料体系,如砖,瓦,石,石灰墙等。 “天趣与人趣的完美结合” 在一种符合现代力学原理的结构体系下把其再改造到符合天趣或者讲随意性的形态,这是对现有结构体系的再创造。我们在乡下随处可见的人工石板桥,水平跨度一般在3米以内,桥板石一般20公分左右,但桥墩石会做到一米,从力学上讲,桥墩石完全没必要那么厚,但古人就觉得这样的视觉美感最好,那就这么做吧。这就是把一种合理情况下的结构体系被审美体系纳入进来,材料断面大小会被改造,材料形状会被选择,组合会被改变。这些带着强烈人文精神的趣志使我们进入另外一个世界。正如我们国人对一块寿山石的雕刻,在原始的合理的的基础上,对其进行精心的构图和雕刻,把所在石材的纹理和缺陷都升华到另一个人文主题。所以,这也正是古人对待木材的态度,我们古建里任何木构都是在合理断面和造型基础上被进一步上升到装饰和具象的高度,一种建立在抽象层面上的具象审美,这就是把“天趣与人趣完美结合”的思想。这样的思想将把空间和结构引入到一种无限可能的状态,她毫无疑问将对目前西方暮气沉沉的建筑学带来一道曙光,也是对当今的所谓参数化建筑学这种逻辑学在建筑美学上的回光返照现象的当头棒喝,她将解决目前停滞不前的建造文化问题,就是西方人所谓的建构。 “无用之用” 这个带着中国精神的美学词,基本上包涵了所有中国艺术形式的最高境界。一种既出世又入世的建筑是最好的建筑,简单讲就是一种具有“弹性”的建筑。